第19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19章
聶星竺一直低著頭，手心都快被掐腫了，但是還是不能控制自己心裏的緊張與慌亂，她不敢看賀照，但是聽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還是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出。
她該怎麽辦？她要說些什麽嗎？
為什麽賀照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麽這麽尷尬的場面讓讓賀照看到？賀照不會誤會她跟何為的關系吧？
何為那個人看上去就很不靠譜，明明他們根本什麽關系都沒有，他還能說的跟真的一樣，好像他真是一個苦苦追求她而沒有結果多專情的人。
“你先在這裏等一會，我有點事出去一趟。”
林老師對著何為說了這麽一句，就要往辦公室外走，雖然語氣說不上是多溫和，但是與最開始相比，已經有了明顯的改變，看來是那通電話起到了作用。
經過賀照的時候，跟起初的嚴厲冷酷相反，林老師一臉慈愛，伸出手拍了拍賀照的肩膀，叮囑道：“那就麻煩你了，帶她去一趟。”
“有什麽事就跟我說。”
“好。”
林老師一走，辦公室裏就只剩他們三個人。
聶星竺偷偷瞟了一眼賀照，見賀照正在跟何為說話，就又大膽了些，眼神也逐漸放肆起來，直勾勾地看著賀照，十分專註。
她也不知道賀照聽到何為說的那些話沒有，可是……就算賀照聽到了，按理來說，他也不可能有什麽反應的，她為什麽還在這做這些多餘的幻想。
聶星竺腦子裏亂七八糟想著這些莫名其妙不著邊際的事情，絲毫沒有註意到，賀照已經走到她身邊了。
“走吧。”
“啊？”
盡管賀照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但是聶星竺不知道為什麽，或許是因為她自己的心虛和自卑，竟然從賀照臉上看出了隱隱約約的不耐煩。
她立刻低下頭，連著點了點頭，答道：“哦，好。”
“好，馬上。”
賀照的眼神在聶星竺的頭頂停留了幾秒，見聶星竺有些呆滯地轉身，然後默默往出走，他正要跟上，身後傳來了何為讓人討厭的聲音。
“這可是我的追求對象，你可別亂釋放你的狗屁魅力招惹她，不然我跟你沒完。”
明明是放狠話，但是何為的語氣裏聽不出一點嚴肅，感覺不到對他‘追求對象’的重視，有的只是戲謔和落井下石看熱鬧的惡趣味。
好在這時聶星竺已經出了辦公室，走到了外面的走廊，何為說話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除了賀照和他之外，外面的人應該是聽不到的。
賀照也不甘示弱。
他當然知道何為的意思，不過何為也有把柄在他手裏。
“是嗎？”
“這麽說來的話，你已經換新人了？”
“我還以為你對她有多深情呢，原來也不過如此。”
“還好她沒有信你，真是替她慶幸。”
“我到時候跟她聊聊，要是她知道你有新的目標了，恐怕也會替你高興的。”
“你說是嗎？”
聽到這裏，何為臉色驟變，原本的嬉皮笑臉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認真嚴肅，他看著賀照，言語中有隱約的警告意味：“你別在她面前胡說八道！”
這種時候，如果是外人，肯定會被何為這種情緒變化嚇到，何為冷著臉說話的時候跟他平時的吊兒郎當完全相反，讓人不由地生出那麽一種恐懼來。
可是，賀照不一樣。
賀照和何為兩個人可以算得上是從小一起長大，兩個人都太了解對方，也知道對方的底線在哪裏，什麽時候是對方是真正的生氣了，什麽時候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雙方都一清二楚。
看何為裝酷放狠話，賀照沒放在心上，依舊我行我素，繼續嗆道：“裝的還挺像，不過，我不吃這一套。”
“我聽說她好像就喜歡穩重成熟點的男人，你要是在她面前能一直保持這樣的狀態，說不定她還能稍微對你有些改觀，萬一就喜歡上你了，也說不定。”
賀照的一番話說下來，何為不僅啞口無言，還吃了個悶虧。
警告沒有用，反倒還被賀照將了一軍，何為憋著一肚子氣，一定要找回場子來。
看著不遠處聶星竺的背影，他突然靈機一動，有了辦法。
“好吧，我承認，你說的挺對的。”
“我不該在她身上浪費時間，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她一個女的，我為什麽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憑我這種條件怎麽可能找不到女朋友，我現在才發現，我以前是昏了頭，腦袋進水了，所以才非她不可，現在我想通了，明明她就不錯嘛。”
何為說這話的時候，視線落到門外走廊上的聶星竺身上，然後又回過頭來看向了賀照，想要表達的意思不言自明。
本以為這樣能拿捏住賀照，可是何為還是失算了。
賀照沒有一點慌張，反而笑起來：“是嗎？”
“我也覺得這樣不錯，那你就去吧，祝你早日成功。”
這回輪到何為急了。
怎麽賀照看起來一點都不慌的。
何為盯著賀照，腦子轉得飛快。
賀照那麽了解他，知道他說這話只不過是裝樣子，他肯定沒有那麽容易放棄應季妤的，所以他的這些話根本不會讓賀照有丁點的情緒起伏，也更起不到威脅的作用。
不過，賀照怕什麽，他現在是想明白了。
“好啊，那你的祝福我就收下了，我肯定會努力的。”
“但是……到時候我們倆成了，我最該感謝的人是你吧。”
“要不是你給我這個英雄救美的機會，我又怎麽能跟她認識，
你說對不對？”
“事不宜遲，不如我現在就去告訴她，多虧了你，我才能有機會跟她見面。”
何為說著就要往出走，經過賀照身邊的時候，也沒有放慢腳步。
就在那一瞬，意料之中，他還是被攔住了。
何為故作驚訝地看著賀照：“幹嘛？”
“我現在真的覺得你說的太有道理了。”
“我以前就是太蠢了，非栽在一個女的身上，其實仔細看看，這裏漂亮女孩那麽多，我的選擇可太多了。”
賀照沒說話，只是看了何為一眼，然後幾步上前，走出了辦公室，並且順手關上了門，把何為留在了辦公室裏。
何為聽著‘砰’的一聲並不算輕的關門聲，臉上的笑意更深。
這麽多年，他可算是有這麽一回能在賀照面前找回場子了。
何為回憶著賀照幾分鐘之前離開時的臉色，越想越樂，興奮得不得了。
至此，他只想對賀照大喊一句，你也有今天。
聶星竺出了門後，本是繼續朝前走著的，可是走了幾分鐘，她覺得有些不對勁，雖然有些害羞，但還是偷偷地回頭瞄了一眼，想看看賀照是不是在她身後，可是這麽一看，她楞住了，身後哪有賀照的影子。
聶星竺停了下來，看著虛掩的門縫裏透出的賀照和何為的身影，想了想，還是在原地等著。
辦公室裏只剩下何為和賀照兩個人，從何為變化頻繁的神色來看，兩個人應該是就某件事情在交流，但賀照是側身對著她的，賀照說了些什麽，又是什麽樣的表情變化，她根本無從得知，只能看到個賀照的側臉。
最後，賀照出門的時候，看上去有些不愉快，也不知道兩個人究竟說了些什麽。
走到聶星竺身邊的時候，賀照只說了一句走吧，就沒再看聶星竺一眼，邁著大步走到了聶星竺前面。
聶星竺亦步亦趨地跟在賀照身後，不敢說話。
“你跟他是怎麽回事？”
從何為嘴裏是問不出什麽的，賀照只能轉而來問聶星竺。
正是上課期間，除了偶爾幾個因為上體育課或是其他事情出現在校園裏的學生，周圍很安靜。
賀照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在聶星竺聽來，十分清晰，更難以忽視。
“什麽意思？”
聶星竺確實不是裝傻，只是她不敢往自己心裏的那個想法去想。
賀照沒有解釋，繼續說道：“他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這人平常就沒什麽正形，說的話你也分不清真假，你明白嗎？”
聶星竺有些遲鈍地點了點頭，或許她應該是明白了。
“你是說他說追我這件事嗎？”
她根本不可能相信的。
“他有喜歡的女生，好幾年了，雖然身邊有過很多追他的女孩，但是他從來沒放在眼裏，只對那個女生認真過。”
聶星竺擡頭望著賀照。
瞳孔不是一般人的深色，顏色偏淺，是漂亮的琥珀色，在這樣的晴朗天色下，顯得純凈又清澈，眼神裏透著真誠和專註，賀照也無法忽視這樣的一雙眼睛。
小臉微微仰起，膚色很白，在陽光下，連她臉上細細密密的絨毛都一覽無遺，頭發是未經燙染過的黑，應該是才洗過頭發，因為兩個人距離很近，他都能聞到洗發水的香氣。
這樣的畫面，讓賀照也有片刻的失神。
可是，明明是認真聽著自己的話，但卻又是一臉的懵懂茫然，賀照還是微微嘆了口氣。
“你聽明白沒有？”
“嗯，明白了。”
雖然聶星竺點頭表示自己完全清楚了他的意思，但賀照還是不放心：“你真的明白了吧？”
“嗯。”
話說到這裏，賀照不好再多說，也已經到了辦公室門口。
“去吧，這裏就是。”
聶星竺有些緊張地邁出腳，不知道等待著她的究竟是什麽樣的後果。
身後傳來賀照的聲音：“別害怕，沒事。”
聶星竺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回過頭，想對賀照說一聲謝謝，可是賀照早已走遠，留給她的只有一個小小的背影。
“謝謝。”
盡管如此，聶星竺還是小聲說了一句謝謝，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
聶星竺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怎麽解決的，在辦公室等著她的那位張老師，也並沒有對她說什麽重話，只是了解了事情的經過，甚至還安慰了她，讓她別放在心上，然後讓她回教室上課去了。
幾天過去了，學校也沒什麽動靜，看父母的樣子，似乎也沒有接到學校老師的電話，沒有一點要處理她的跡象，事情好像就這麽結束了。
以一種聶星竺完全沒有想到的方式結束了。
當然，聶星竺松了一口氣。
她想到了當天辦公室裏何為和賀照說的話，或許是賀照的父母出面解決了這件事情。
回憶起那天教導主任對電話那頭賀照媽媽說話時那種客氣又有些討好的語氣，還有何為和賀照談話時無意間透露出的信息，聶星竺越來越察覺到，她跟賀照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何為曾經跟她說過的那些看似玩笑的話，都是事實。
雖然賀照說何為平時沒什麽正形，但是在這件事上，何為很正經。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聶星竺一直低著頭，手心都快被掐腫了，但是還是不能控制自己心裏的緊張與慌亂，她不敢看賀照，但是聽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還是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出。
她該怎麽辦？她要說些什麽嗎？
為什麽賀照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麽這麽尷尬的場面讓讓賀照看到？賀照不會誤會她跟何為的關系吧？
何為那個人看上去就很不靠譜，明明他們根本什麽關系都沒有，他還能說的跟真的一樣，好像他真是一個苦苦追求她而沒有結果多專情的人。
“你先在這裏等一會，我有點事出去一趟。”
林老師對著何為說了這麽一句，就要往辦公室外走，雖然語氣說不上是多溫和，但是與最開始相比，已經有了明顯的改變，看來是那通電話起到了作用。
經過賀照的時候，跟起初的嚴厲冷酷相反，林老師一臉慈愛，伸出手拍了拍賀照的肩膀，叮囑道：“那就麻煩你了，帶她去一趟。”
“有什麽事就跟我說。”
“好。”
林老師一走，辦公室裏就只剩他們三個人。
聶星竺偷偷瞟了一眼賀照，見賀照正在跟何為說話，就又大膽了些，眼神也逐漸放肆起來，直勾勾地看著賀照，十分專註。
她也不知道賀照聽到何為說的那些話沒有，可是……就算賀照聽到了，按理來說，他也不可能有什麽反應的，她為什麽還在這做這些多餘的幻想。
聶星竺腦子裏亂七八糟想著這些莫名其妙不著邊際的事情，絲毫沒有註意到，賀照已經走到她身邊了。
“走吧。”
“啊？”
盡管賀照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但是聶星竺不知道為什麽，或許是因為她自己的心虛和自卑，竟然從賀照臉上看出了隱隱約約的不耐煩。
她立刻低下頭，連著點了點頭，答道：“哦，好。”
“好，馬上。”
賀照的眼神在聶星竺的頭頂停留了幾秒，見聶星竺有些呆滯地轉身，然後默默往出走，他正要跟上，身後傳來了何為讓人討厭的聲音。
“這可是我的追求對象，你可別亂釋放你的狗屁魅力招惹她，不然我跟你沒完。”
明明是放狠話，但是何為的語氣裏聽不出一點嚴肅，感覺不到對他‘追求對象’的重視，有的只是戲謔和落井下石看熱鬧的惡趣味。
好在這時聶星竺已經出了辦公室，走到了外面的走廊，何為說話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除了賀照和他之外，外面的人應該是聽不到的。
賀照也不甘示弱。
他當然知道何為的意思，不過何為也有把柄在他手裏。
“是嗎？”
“這麽說來的話，你已經換新人了？”
“我還以為你對她有多深情呢，原來也不過如此。”
“還好她沒有信你，真是替她慶幸。”
“我到時候跟她聊聊，要是她知道你有新的目標了，恐怕也會替你高興的。”
“你說是嗎？”
聽到這裏，何為臉色驟變，原本的嬉皮笑臉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認真嚴肅，他看著賀照，言語中有隱約的警告意味：“你別在她面前胡說八道！”
這種時候，如果是外人，肯定會被何為這種情緒變化嚇到，何為冷著臉說話的時候跟他平時的吊兒郎當完全相反，讓人不由地生出那麽一種恐懼來。
可是，賀照不一樣。
賀照和何為兩個人可以算得上是從小一起長大，兩個人都太了解對方，也知道對方的底線在哪裏，什麽時候是對方是真正的生氣了，什麽時候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雙方都一清二楚。
看何為裝酷放狠話，賀照沒放在心上，依舊我行我素，繼續嗆道：“裝的還挺像，不過，我不吃這一套。”
“我聽說她好像就喜歡穩重成熟點的男人，你要是在她面前能一直保持這樣的狀態，說不定她還能稍微對你有些改觀，萬一就喜歡上你了，也說不定。”
賀照的一番話說下來，何為不僅啞口無言，還吃了個悶虧。
警告沒有用，反倒還被賀照將了一軍，何為憋著一肚子氣，一定要找回場子來。
看著不遠處聶星竺的背影，他突然靈機一動，有了辦法。
“好吧，我承認，你說的挺對的。”
“我不該在她身上浪費時間，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她一個女的，我為什麽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憑我這種條件怎麽可能找不到女朋友，我現在才發現，我以前是昏了頭，腦袋進水了，所以才非她不可，現在我想通了，明明她就不錯嘛。”
何為說這話的時候，視線落到門外走廊上的聶星竺身上，然後又回過頭來看向了賀照，想要表達的意思不言自明。
本以為這樣能拿捏住賀照，可是何為還是失算了。
賀照沒有一點慌張，反而笑起來：“是嗎？”
“我也覺得這樣不錯，那你就去吧，祝你早日成功。”
這回輪到何為急了。
怎麽賀照看起來一點都不慌的。
何為盯著賀照，腦子轉得飛快。
賀照那麽了解他，知道他說這話只不過是裝樣子，他肯定沒有那麽容易放棄應季妤的，所以他的這些話根本不會讓賀照有丁點的情緒起伏，也更起不到威脅的作用。
不過，賀照怕什麽，他現在是想明白了。
“好啊，那你的祝福我就收下了，我肯定會努力的。”
“但是……到時候我們倆成了，我最該感謝的人是你吧。”
“要不是你給我這個英雄救美的機會，我又怎麽能跟她認識，
你說對不對？”
“事不宜遲，不如我現在就去告訴她，多虧了你，我才能有機會跟她見面。”
何為說著就要往出走，經過賀照身邊的時候，也沒有放慢腳步。
就在那一瞬，意料之中，他還是被攔住了。
何為故作驚訝地看著賀照：“幹嘛？”
“我現在真的覺得你說的太有道理了。”
“我以前就是太蠢了，非栽在一個女的身上，其實仔細看看，這裏漂亮女孩那麽多，我的選擇可太多了。”
賀照沒說話，只是看了何為一眼，然後幾步上前，走出了辦公室，並且順手關上了門，把何為留在了辦公室裏。
何為聽著‘砰’的一聲並不算輕的關門聲，臉上的笑意更深。
這麽多年，他可算是有這麽一回能在賀照面前找回場子了。
何為回憶著賀照幾分鐘之前離開時的臉色，越想越樂，興奮得不得了。
至此，他只想對賀照大喊一句，你也有今天。
聶星竺出了門後，本是繼續朝前走著的，可是走了幾分鐘，她覺得有些不對勁，雖然有些害羞，但還是偷偷地回頭瞄了一眼，想看看賀照是不是在她身後，可是這麽一看，她楞住了，身後哪有賀照的影子。
聶星竺停了下來，看著虛掩的門縫裏透出的賀照和何為的身影，想了想，還是在原地等著。
辦公室裏只剩下何為和賀照兩個人，從何為變化頻繁的神色來看，兩個人應該是就某件事情在交流，但賀照是側身對著她的，賀照說了些什麽，又是什麽樣的表情變化，她根本無從得知，只能看到個賀照的側臉。
最後，賀照出門的時候，看上去有些不愉快，也不知道兩個人究竟說了些什麽。
走到聶星竺身邊的時候，賀照只說了一句走吧，就沒再看聶星竺一眼，邁著大步走到了聶星竺前面。
聶星竺亦步亦趨地跟在賀照身後，不敢說話。
“你跟他是怎麽回事？”
從何為嘴裏是問不出什麽的，賀照只能轉而來問聶星竺。
正是上課期間，除了偶爾幾個因為上體育課或是其他事情出現在校園裏的學生，周圍很安靜。
賀照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在聶星竺聽來，十分清晰，更難以忽視。
“什麽意思？”
聶星竺確實不是裝傻，只是她不敢往自己心裏的那個想法去想。
賀照沒有解釋，繼續說道：“他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這人平常就沒什麽正形，說的話你也分不清真假，你明白嗎？”
聶星竺有些遲鈍地點了點頭，或許她應該是明白了。
“你是說他說追我這件事嗎？”
她根本不可能相信的。
“他有喜歡的女生，好幾年了，雖然身邊有過很多追他的女孩，但是他從來沒放在眼裏，只對那個女生認真過。”
聶星竺擡頭望著賀照。
瞳孔不是一般人的深色，顏色偏淺，是漂亮的琥珀色，在這樣的晴朗天色下，顯得純凈又清澈，眼神裏透著真誠和專註，賀照也無法忽視這樣的一雙眼睛。
小臉微微仰起，膚色很白，在陽光下，連她臉上細細密密的絨毛都一覽無遺，頭發是未經燙染過的黑，應該是才洗過頭發，因為兩個人距離很近，他都能聞到洗發水的香氣。
這樣的畫面，讓賀照也有片刻的失神。
可是，明明是認真聽著自己的話，但卻又是一臉的懵懂茫然，賀照還是微微嘆了口氣。
“你聽明白沒有？”
“嗯，明白了。”
雖然聶星竺點頭表示自己完全清楚了他的意思，但賀照還是不放心：“你真的明白了吧？”
“嗯。”
話說到這裏，賀照不好再多說，也已經到了辦公室門口。
“去吧，這裏就是。”
聶星竺有些緊張地邁出腳，不知道等待著她的究竟是什麽樣的後果。
身後傳來賀照的聲音：“別害怕，沒事。”
聶星竺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回過頭，想對賀照說一聲謝謝，可是賀照早已走遠，留給她的只有一個小小的背影。
“謝謝。”
盡管如此，聶星竺還是小聲說了一句謝謝，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
聶星竺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怎麽解決的，在辦公室等著她的那位張老師，也並沒有對她說什麽重話，只是了解了事情的經過，甚至還安慰了她，讓她別放在心上，然後讓她回教室上課去了。
幾天過去了，學校也沒什麽動靜，看父母的樣子，似乎也沒有接到學校老師的電話，沒有一點要處理她的跡象，事情好像就這麽結束了。
以一種聶星竺完全沒有想到的方式結束了。
當然，聶星竺松了一口氣。
她想到了當天辦公室裏何為和賀照說的話，或許是賀照的父母出面解決了這件事情。
回憶起那天教導主任對電話那頭賀照媽媽說話時那種客氣又有些討好的語氣，還有何為和賀照談話時無意間透露出的信息，聶星竺越來越察覺到，她跟賀照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何為曾經跟她說過的那些看似玩笑的話，都是事實。
雖然賀照說何為平時沒什麽正形，但是在這件事上，何為很正經。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